第(2/3)页 宋羡鱼脚脖子一按感觉酸酸涨涨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下一瞬,她两只脚被一只大手拿起来。 宋羡鱼看着季临渊把她的脚搁在他大腿上,然后握住她脚脖子不轻不重地按揉,宋羡鱼靠在沙发背上,怀里抱着柔软的抱枕,嘴角不由自主带上甜蜜的笑。 “明天安排个人过去照顾他起居。”季临渊声音是男性特有的浑厚。 宋羡鱼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想了想,也是个办法,那边的佣人早就被遣了,宋末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孤单是一方面,安全也没有保障,雇个人过去照顾也好。 季临渊给宋羡鱼按了一会儿,抱她上楼,等她洗完澡,给她接了盆热水泡脚,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只要她睡前他在家,就会给宋羡鱼端水泡脚,有时候有应酬或是出差不在家,也会在电话里叮嘱她别忘了泡脚。 宋羡鱼随手拿过旁边的一本汽车杂志,翻看了两页,季临渊冲完澡出来,在宋羡鱼旁边坐下,拿起她的脚擦干,又帮她按摩了二十来分钟,两人才关灯睡下。 …… 隔天上午九点左右,宋羡鱼接到宋末电话。 “二姐,我不用人照顾,我可以的。” “我相信你可以。”宋羡鱼微笑:“但是我不放心你,你一个人住在那儿不安全,出门也不方便,让阿姨在那里,出入能开车接送你。” “可是……” “别可是。”宋羡鱼态度稍显强硬,“你若不让人在那照顾你,那你就搬来我这里,省得我总惦记你。” 宋末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二姐,爸已经没了,妈在那里面,大姐去了香港,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要是也走了,这个家就真没了……” “我要在这里等妈回家,我不想她以后回来,这里已经荒废了。” 宋羡鱼没想到宋末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宋末不愿到贡院来,许是畏惧陌生的环境或是季临渊,又许是男孩要强。 等杨珍回家,可能是宋末心里唯一的念想。 宋羡鱼更没想到,他心里这点念想,消失得那样快。 八月下旬,距离宋羡鱼与季临渊的婚礼不到半个月,开学前几天,女子监狱传来消息,杨珍在狱中做工时与狱友发生摩擦,被狱友捅了一刀,因伤及要害,失血过多,送到医院已经没了气。 宋羡鱼是从季临渊嘴里听说的,那时两人正在吃晚饭,六点不到,太阳高高挂在斜西方,宋羡鱼吃了一惊,忙起身要赶去医院,这时候宋末肯定已经到了那边,他身边一个人没有,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季临渊按住她的手,声调从容:“别急,裴律师已经过去接人。” 宋羡鱼心下是说不上来的滋味,杨珍曾经做的那些事,仿佛就在昨天,而现在,她却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亲人的悲痛也不过暂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地,彻底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 这一刻,宋羡鱼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宋子明去世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无端叫人心头发凉。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外面的天泛起了铅灰色,裴律师把宋末送了过来。 男孩眼中一片死灰,宋羡鱼甚至没法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曾经的阳光与开朗。 “小末……” 宋羡鱼握住他的手,宋末眼中没有眼泪,可他这样比痛哭流涕还叫人担忧,宋羡鱼这时候才意识到,哭有时候是好事。 “小末……” 她唤了好几声,宋末都没有反应,像个木偶被她牵着进了客厅。 …… 之后的几天,杨珍的案子一直在调查中,宋初见联系不上,杨珍娘家那边自杨珍出事后就没再跟这边来往,宋末又未成年,很多与案子有关的手续都是季临渊在处理。 宋末自从杨珍出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连几天话都没说过一句,吃饭的时候叫他吃就吃,不叫他吃他就坐着发呆。 萧让眉来贡院听说了杨珍的事,对杨珍没有丝毫同情,倒是对宋末生出些怜悯。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萧让眉说:“学校这两天开学,他怎么没去?” “他现在这样子,我也不放心,临渊跟B大附中那边打了招呼,晚几天过去。”宋羡鱼看向院子里,宋末坐在草坪上,抱着膝,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掉下来,挡住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周身气息沉重又低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