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谢妈!”萧爱开心起来。 进客厅刚把包放下,接到王锦艺的电话,问她到家了没。 萧爱脸上立刻笑开花:“刚到,你呢?” “我也刚到。” 两人聊了一会儿,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余有韵端了被草莓奶昔出来,就看见她一脸甜蜜地窝在沙发里打电话。 奶昔放在茶几上了,余有韵说了句:“早点睡。”然后回了房。 时间过得不知不觉。 结束通话时,已经十点多了。 萧爱喝完那杯奶昔,起身打算回房睡觉,玄关处进来一人。 是萧砚。 萧爱立刻站直:“三哥,你回来啦?” 萧砚淡淡点头:“还没睡?” “马上就回房睡了。”萧爱讨好卖乖:“三哥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必。”萧砚没可以端架子,但说话是依然显出高高在上的气势。 萧爱让他走在前头,自己拎着包跟在后面,要是自己在前头,她一定如芒在背。 萧砚走到缓步台,她才刚到楼梯脚。 拿手机的手机忽然响。 看了看屏幕,是苏玉琢的电话,接听,她先喊了声:“苏苏。” 萧爱没注意到,前头那人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萧爱咋呼起来:“怎么会这样?这司机也太坏了!怎么能把你丢高速上,外面正下着雪呢!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去接你。” “你自己小心点,离服务区远不远?要不你到就近的服务区等我,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就算没坏人,这么冷你也要冻感冒……” 余有韵从卧室出来想看看萧爱睡没睡,一推门就听见她着急忙慌的声音,等她挂了电话,余有韵站在二楼楼梯扶手边问:“出什么事了?” 萧爱仰头回:“是苏苏,她被杂志社派去杭州出差,今天坐大巴回来,高速上出了点故障,结果车修好走的时候把苏苏给落下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速上,我得开车去接她。” “可你一个女孩大晚上开车跑那么远也不安全……”余有韵不放心,正好瞅见萧砚上楼来,于是道:“阿砚,你替萧爱去一趟吧?” 萧砚看向她。 余有韵又道:“你开车比小爱稳妥。” 这时,萧爱手机里进来条信息,是苏玉琢发来的定位,萧砚看向她:“把地址和她电话给我。” …… 苏玉琢被困在河北与天津交接的京沪高速上,距离京城,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夜这般深,天又下着雪,一个女孩子,十分危险。 苏玉琢拖着行李箱,没有乱走,背靠着高速中间隔离带的高高水泥墙,行李箱立在旁边,每驶过一辆车,她都会警惕地望着那车从自己眼前滑行而过。 身处这样糟糕的环境,她内心有害怕,也有无助。 北风夹着雪花胡乱拍打在她脸上,寒意无孔不入地往她衣服里钻,将她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吞噬干净。 最后冷到躯体没有了知觉。 等待漫长而难熬,她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忽然想到姐姐曾笑着给她讲过的一段经历:苏粉雕初来京城,是抱着找到生父的信念,她天真地以为,找到父亲,她和妹妹就不再是没爹的野孩子,家里的困难也将不再是困难,所以带着仅有的一点钱,义无反顾地来了。 结果却是,被人骗光仅有的那点盘缠,那时正是冬天,也是风雪交加的时候,她在京城欣欣向荣的街道角落睡了三天,据她说,那三天里,每一个夜晚来临,她都以为自己活不过第二天。 后来,她遇到了位好心人,给她吃了饱饭,让她住舒适又温暖的房子,还答应帮她寻找生父。 再后来,她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陌生的好人。 她被那人骗进牡丹花下,从此山高水远,她再也走不回来时的路,只能在肮脏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那时候,她刚十七岁。 十七岁的女孩,花一样的年纪。 …… 手机响的时候,苏玉琢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默了许久,才用冻僵的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手有点抖,好不容易接通,手机里传来萧砚冷感的询问:“你在哪儿?” 苏玉琢听见他的声,没多少意外。 她看了看四周,前后都是一样的路灯,无限延伸,似乎永远都到不了头。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脆弱和微微的颤抖。 手机里沉默了片刻,萧砚问她:“你是不是在发定位给萧爱的地方?” “嗯。” “待在原地别动,等我去找你。” 说完,萧砚没挂电话,苏玉琢听到听筒里传出萧砚轻微的呼吸声,隔着手机,似乎带给她一丝温暖。 很快,苏玉琢从呼啸的风声里听到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左右两边的路都没有人影,她站起身,朝身后隔着一条隔离带的路道看过去,猛然对上萧砚的眼睛,她目光滞了滞。 萧砚只离她一个隔离带的距离。 半人高的花坛,栽着一排齐头剪断的青松,落了白雪的模样,像一颗颗没有尖的圣诞树。 微弱的灯光下,萧砚嘴里吐着急促的白雾,他身后的应急车道上,稳稳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雪花落在萧砚藏青色的大衣上,落在他精心打理的头发上,落在他斜飞入鬓的锋利眉梢上,微弱的光线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深邃的感觉。 苏玉琢第一次面对他时,生出愧疚的心思。 萧砚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大衣兜里,利落地跃过花坛,将苏玉琢的行李箱搬过去,然后爬上花坛,朝她伸出手。 苏玉琢看着她纹路深刻的掌心,沉默片刻,缓缓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他的手很暖和。 借着萧砚的力道,苏玉琢轻易上了花坛,萧砚先下去,然后也没询问一声,直接把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下地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