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父话里责备,语气却听得出高兴。 苏玉琢把包随手搁在病床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学期课比较少,越往后课越少,我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陪陪您。” “你们老师不会说你?” “请了假,自然不会说什么。”苏玉琢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医生怎么说?” “小六打电话给你了吧?”苏父道:“他就肯一惊一乍,只是有些低血糖,没什么事……” 他嘴里的小六,就是给苏玉琢打电话的邻家大叔。 “真的?”苏玉琢怕父亲瞒着自己,语气带着疑虑。 “爸爸还能撒谎骗你?你要不信,一会护士来了,你亲问她。” 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大问题。 “没事就好。”苏玉琢握住父亲的手,“我现在只有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 苏父第二天就出了院,苏玉琢给何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她关了手机,安安静静在老家陪了父亲一段日子。 期间只跟宋羡鱼联系过。 从宋羡鱼嘴里,得知萧砚跟萧爱打听过她的消息,苏玉琢回老家,只有宋羡鱼知道,萧爱和顾欣颜只知道她有事请了假,别的一概不知。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躲表哥?” “我有什么好躲他的。”五月初的云城,比京城暖和不少,苏玉琢穿着半袖雪纺衬衫,挽着牛仔裤裤脚,正与父亲一起侍弄菜园子,脚上和手上沾了泥巴,头发随意地圈成丸子头,雪白的皮肤和出色的五官,十分显气质,瞧着一点不像长在乡村的姑娘。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不过你缺了快两周的课,赶紧回来吧。”宋羡鱼说话时,苏玉琢听见听筒里有小孩子吭吭唧唧的声音,宋羡鱼又说:“小爱和欣颜都挺担心你,问了我好几次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跟欣颜说实话就行,小爱……就算了吧。”不是不信萧爱,只是萧爱怕萧砚,再大的秘密,只要萧砚问,萧爱保不齐就和盘托出了。 苏玉琢笑了笑:“念念在闹你吧?你去哄哄她吧。” “回来提前给我电话,去接你。” “行。” 收了线,苏玉琢缓缓放下话筒,站在木桌边,一时有些失神。 离那晚的事已经过去小半个月,她却有种恍如昨日刚发生的错觉,那人呼出来的气,那人的掌心,那人撑满她身体的地方,都烫得惊人,与他本人给人的冰冷感觉完全不同,也许是这种极致的反差,才叫人念念不忘。 萧砚平时惜字如金,在床上话倒是多起来,还问她舒不舒服,这种话,搁以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说出来。 正胡思乱想,听见院子大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声音。 “朋友送了好几箱,吃不完,拿点来给你和苏妹妹尝一尝。” 苏玉琢扭头看向大门方向,瞅见杜文建搬个水果箱进来,苏父跟在后面说:“你也太客气了,这两天帮我干了这么些活,还往这搬东西,要我说什么好?” “苏伯伯别跟我客气,我咱们这么多年邻居,这点忙还不是应该的?”杜文建是个会说话的青年,说着,把水果箱放在厨房门口的廊檐下。 苏父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满意:“去堂屋坐会儿,伯伯给你倒杯茶。” 苏玉琢这会儿走到堂屋门口,视线落在院中青年的脸上,杜文建比苏玉琢年长好几岁,在她面前却没法做到坦然自若,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小学生,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自在,话也不大利索:“家里还有事要忙,我、我就不耽搁了,下次再来坐吧。” 看了看杜文建匆匆离去背影,苏父弯腰打开水果箱,里面满满一箱的车厘子,饱满而色泽诱人,这个时节车厘子没到上市的时候,价格正贵,苏父不在乎多少钱,却看中杜文建这份心。 “文建是个好孩子,稳重,懂事,他不是一直跟他老叔后面当水电工吗?这小子有点头脑,几年下来把装修那一套摸索得七七八八,去年跟几个朋友合伙弄了个装修队,整得像模像样,多少姑娘想嫁给他,说媒的都要踏破门槛了,人家一个没同意,可都等着你呢……” 苏玉琢在水龙头下洗了手脸,漫不经心:“晚上吃什么?” 苏父不赞同地瞪她,“别每次一跟你说正经的,你就打岔!” “杂酱面怎么样?我去园子里拔几颗葱。” “二丫头……” “我过两天就走了,您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苏玉琢从厨房里拿个木凳子出来,“没事的话您就坐着歇一歇。” 她道:“我还没毕业,您说的那些事,离我还很远。” “你是不是没看中文建?他长得是不太好看,也没个学历,难得在脑袋瓜好使,性子却老实本分,你看她在你跟前话都说不利索,以后肯定不敢欺负你……” 苏玉琢听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另一个身影。 杜文建这样的确实适合过日子,萧砚那样的,她无异于与虎谋皮。 苏玉琢视线落向那箱车厘子,顿了顿,说:“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杜叔叔喜欢抽烟,我去超市拿两条烟送去,回来再做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