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玉琢跨进去,顺嘴道谢。 坐电梯上三楼,苏玉琢抬眼一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穿过两条长廊,拐过三个弯,景家人的身影映入眼底。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气氛肃穆而严峻,个个脸上沉默又沉痛。 景老夫人老泪纵横,“好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苏玉琢没回答,心急地问:“爸怎么样了?” 景老夫人失声哭起来,又压抑着,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低闷的抽泣声。 苏玉琢明白了,心脏一阵阵缩紧,鼻梁一酸,本就红肿的眼眶落下泪来,季仪和景家几个女孩跟着湿了眼眶。 尤其是闻人喜。 坐在休息椅上,简直哭成了泪人儿。 苏玉琢注意到她肚子高高耸起,显然有六七个月的身孕。 没人告诉过她闻人喜怀孕了,骤然看到,苏玉琢心底涌出复杂的情绪。 “你这还大着肚子呢,可别哭坏了。”季仪坐在她身边安慰,“二哥不会有事的,你相信他,他不会丢下你跟孩子。” 闻人喜情绪更加崩溃,“是我连累了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他不会……” 苏玉琢在电话里听宋羡鱼讲了。 景逸和闻人喜遇袭,景逸为了保护闻人喜,被枪击中。 但事情的具体经过,除了当事人,没人清楚。 “我真后悔……”闻人喜双手捂着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接一颗往下落,“我不该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跟他置气,我为什么要跟他生气?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婚礼,不要孩子,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 “说什么傻话,孩子都快七个月了,听见你这话,要闹情绪的。”景老夫人听不得闻人喜说不要孩子的话,抹着眼泪责怪。 闻人喜不知所措地哭着。 苏玉琢靠墙站着,闻人喜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闻人喜的悔恨与绝望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一个多月前,萧砚被藏獒袭击的一幕,心境仿佛又回到那一刻的恐惧和害怕。 闻人喜伤心欲绝下说的话萦绕在耳边。 苏玉琢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自己和萧砚,不也是因为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时间一点一点过,每多过去一分钟,抢救室外笼罩的死亡气息似乎就更浓重一分。 不知过去多久,里面传出不太好的消息:子弹角度刁钻,不小心可能造成景逸立即毙命,医生只有不到三成把握,现在唯有邀请国内心外科造诣最高的吴博士过来主刀,但吴博士一周前去国外参加国际医学研讨会,赶回来需要十几个小时。 景逸能不能撑到他回来,也还是个未知数。 闻人喜当场晕过去。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叫来护士,用推车把人送去病房吸氧。 “小苏,你过去看看她吧。” 景老夫人说:“该说的安慰话都说了,她根本听不进去,你再过去劝劝,你的话或许能管用。” …… 苏玉琢到病房,护士还没走,先前跟过来照顾的季仪瞧见她,笑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她。” 苏玉琢目光落在闻人喜苍白而脆弱的脸上,“她情况怎么样?” “好点了。”季仪道:“你连夜坐飞机来的?” 苏玉琢点头。 “那一定累了。”季仪抬下巴指了指沙发,“去躺会儿,这里有我。” “我睡不着,您去休息吧。”苏玉琢说:“我在这照顾她。” 这会儿已经凌晨三点多,夜晚即将过去,季仪岁数大,有些吃不消,闻言也没坚持,起身走去沙发,“那我先打个盹儿,过一会儿跟你换换。” 躺下前,季仪打电话给丈夫,叫他安排女儿和老母亲也去休息。 挂了电话,季仪躺下,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 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检测器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苏玉琢没有一点困意,她是看着窗户一点一点亮起来。 季仪许是太累了,睡得很沉,一直没醒。 抢救室那边始终没传来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 五点多,闻人喜醒了。 看见守在病床边的苏玉琢,闻人喜眼神顿了顿,然后问她:“景逸他……” “他还活着。”苏玉琢微笑回答。 闻人喜哭了一晚上,眼泡都肿了,眼睛里布满血丝,眼泪再次落下来,“活着就好……” “您饿了吧,我去给您买点吃的。”苏玉琢说。 “别麻烦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闻人喜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您没有胃口可以不吃东西,但您肚子里那个要吃。”苏玉琢倒像个长辈,说:“爸现在生死未卜,您别任性让他担心。” “我很快回来,有事就按铃叫护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