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疯子（3）
在路上程方毅就联系了时清远，他本就是市里数得着的外科专家，一听这消息，立刻联系了几个内外科专家，在医院等着接病人。人一到，就第一时间送去了手术室，由时清远亲自主刀，和几个专家一起为他做手术。
苏晓曼和程方毅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不到两个小时，袁长峰就陪着苏翰文赶到。
出这么大的事他们也没敢完全瞒着两老，赵英兰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苏翰文赶到医院，就怕儿子有个什么万一，还能见上一面，这刚到手术室门口，看到苏晓曼憔悴的样子，心痛儿子之余，又开始心疼起女儿了。
“你们就别再这里守着了，晓曼的身体不好，累坏了怎么办？”
“爸，我没事。”苏晓曼赶紧扶他坐下，嗓子哑得一张口就痛，连声音都有些嘶哑的吓人。
“你这嗓子咋了？还是别说话了！让小程陪你去下面检查下身体，开点药，可别硬撑着了！”苏翰文吓了一跳，赶紧催着程方毅带她去做检查，“我在这里等着就行。晓东的入院手续办完了吗？”
程方毅点点头，“都办好了，等手术完毕护士就会直接送去病房，就在外科vip一号房。”
“vip……”苏翰文噎了一下，刚想开口，程方毅已经护着苏晓曼朝电梯厅那边走去，他只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大家的消费观念不同，作为长辈，虽然有心谢绝，但见人家根本不在乎，也只好领了这份好意。毕竟，病房的环境好一些，医生的关注高一点，对苏晓东的治疗也是有帮助的。
他在来的路上，听袁长峰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就知道儿子这是受了女儿的连累，遇到那疯婆子，只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到哪个都不好受，如今看女儿守在这里，他就更不好再说什么。
苏晓曼跟着程方毅下楼的时候，心情也格外沉重，她怎么也没想到，钱秀红会疯到如此地步，原本好心想让司机送哥哥和嫂子回乡，没想到却连累他们一死一伤。
如今哥哥还在手术室里，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送上救护车，苏晓曼差点就没撑住，若不是程方毅一直陪着身边给她打气，扶着她支持她，她早就无法支撑到现在。就算这样，她这会儿也头发晕脚发软，走路的时候，几乎全靠他扶持着。
“晓曼！”程方毅感觉到手臂上承担的分量，皱了皱眉，忽然停下脚步，她果然腿一软就差点摔倒。他干脆一躬身，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要难受，就别忍着了，有我在。”
苏晓曼低低地应了一声，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因为抱着她大步向前而变快变烈，一下下仿佛鼓锤敲打着她的耳膜，将他的心跳声一直钉进她的心里去，奇迹般地，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跟着变得有力起来，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也跟着加速运行，让原本虚弱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了力气，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似乎，他的心跳声，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果然，到了医生那里，苏晓曼做完检查，胎儿刚满十二周，处于稳定发育期，胎心和b超一切正常，大人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连药都不用吃，注意补充营养，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这个孩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可跟他的妈妈一样，经历过风雨之后，格外坚强。
苏晓曼这边没事了，打了个电话给袁长峰，知道他和苏爸爸还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就跟程方毅一起去买了午饭，给他们送上去。
苏翰文担心手术室里的儿子，根本无心吃饭。
苏晓曼的咽喉依然痛得厉害，只好扯了扯程方毅的衣袖，由他开口劝慰。
“爸，就是因为晓东在里面做手术，我们更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等他出来，才有精力照顾他。”程方毅顺手又给苏晓曼夹了块鱼肉，挑好刺，直接拿她举例说明，“你看，要是像晓曼这样，急得嗓子都肿了说不出话来，吃不好休息不好，连自己都顾不上，不就成了帮倒忙吗？”
苏翰文勉强地笑了笑，端起碗来，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一双眼依旧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苏晓东的家属在吗？”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
“我们就是！我儿子（我哥）怎样了？”
苏翰文和苏晓曼齐齐上前，异口同声地追问，紧张地望着他们，生怕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病人受伤时双腿挤压过度，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
他一口气说了一串，苏家父女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白，程方毅忍不住打断了那医生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做什么？捐血吗？”
医生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血型合适可以捐血，不合适的话，我们血库的存血也基本够用。现在的问题是，他膝盖以下粉碎性骨折，肌肉组织失血过多已坏死，如果不及时截肢，引起并发症可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截肢？”苏翰文和苏晓曼对视了一眼，俱是一脸心痛。
“签字吧！”程方毅立刻拿出笔来，递给苏翰文，“时医生在里面，如非必要，不会来让你们签字的。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苏翰文立刻清醒过来，与两条腿相比，还是儿子的性命更重要，果断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条款下写下自己的名字，微微发抖地将这份手术同意书交还给医生。
医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以往病人家属为了手术方案起争执都是常事，像今天这么痛快的反倒不多见，他看着椅子上的盒饭说道：“手术估计还得四五个小时，你们可以让护士先带你们去病房休息，有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你们。”
“谢谢医生！”程方毅扶着苏晓曼回到座位上，又找了护士问清楚病房的位置，将她和苏翰文都送去病房休息，他和袁长峰负责在手术室门口等消息。
苏晓曼和程方毅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不到两个小时，袁长峰就陪着苏翰文赶到。
出这么大的事他们也没敢完全瞒着两老，赵英兰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苏翰文赶到医院，就怕儿子有个什么万一，还能见上一面，这刚到手术室门口，看到苏晓曼憔悴的样子，心痛儿子之余，又开始心疼起女儿了。
“你们就别再这里守着了，晓曼的身体不好，累坏了怎么办？”
“爸，我没事。”苏晓曼赶紧扶他坐下，嗓子哑得一张口就痛，连声音都有些嘶哑的吓人。
“你这嗓子咋了？还是别说话了！让小程陪你去下面检查下身体，开点药，可别硬撑着了！”苏翰文吓了一跳，赶紧催着程方毅带她去做检查，“我在这里等着就行。晓东的入院手续办完了吗？”
程方毅点点头，“都办好了，等手术完毕护士就会直接送去病房，就在外科vip一号房。”
“vip……”苏翰文噎了一下，刚想开口，程方毅已经护着苏晓曼朝电梯厅那边走去，他只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大家的消费观念不同，作为长辈，虽然有心谢绝，但见人家根本不在乎，也只好领了这份好意。毕竟，病房的环境好一些，医生的关注高一点，对苏晓东的治疗也是有帮助的。
他在来的路上，听袁长峰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就知道儿子这是受了女儿的连累，遇到那疯婆子，只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到哪个都不好受，如今看女儿守在这里，他就更不好再说什么。
苏晓曼跟着程方毅下楼的时候，心情也格外沉重，她怎么也没想到，钱秀红会疯到如此地步，原本好心想让司机送哥哥和嫂子回乡，没想到却连累他们一死一伤。
如今哥哥还在手术室里，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送上救护车，苏晓曼差点就没撑住，若不是程方毅一直陪着身边给她打气，扶着她支持她，她早就无法支撑到现在。就算这样，她这会儿也头发晕脚发软，走路的时候，几乎全靠他扶持着。
“晓曼！”程方毅感觉到手臂上承担的分量，皱了皱眉，忽然停下脚步，她果然腿一软就差点摔倒。他干脆一躬身，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要难受，就别忍着了，有我在。”
苏晓曼低低地应了一声，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因为抱着她大步向前而变快变烈，一下下仿佛鼓锤敲打着她的耳膜，将他的心跳声一直钉进她的心里去，奇迹般地，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跟着变得有力起来，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也跟着加速运行，让原本虚弱的身体一点点恢复了力气，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似乎，他的心跳声，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果然，到了医生那里，苏晓曼做完检查，胎儿刚满十二周，处于稳定发育期，胎心和b超一切正常，大人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连药都不用吃，注意补充营养，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这个孩子虽然来得不是时候，可跟他的妈妈一样，经历过风雨之后，格外坚强。
苏晓曼这边没事了，打了个电话给袁长峰，知道他和苏爸爸还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就跟程方毅一起去买了午饭，给他们送上去。
苏翰文担心手术室里的儿子，根本无心吃饭。
苏晓曼的咽喉依然痛得厉害，只好扯了扯程方毅的衣袖，由他开口劝慰。
“爸，就是因为晓东在里面做手术，我们更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等他出来，才有精力照顾他。”程方毅顺手又给苏晓曼夹了块鱼肉，挑好刺，直接拿她举例说明，“你看，要是像晓曼这样，急得嗓子都肿了说不出话来，吃不好休息不好，连自己都顾不上，不就成了帮倒忙吗？”
苏翰文勉强地笑了笑，端起碗来，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一双眼依旧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苏晓东的家属在吗？”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
“我们就是！我儿子（我哥）怎样了？”
苏翰文和苏晓曼齐齐上前，异口同声地追问，紧张地望着他们，生怕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病人受伤时双腿挤压过度，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
他一口气说了一串，苏家父女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白，程方毅忍不住打断了那医生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做什么？捐血吗？”
医生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血型合适可以捐血，不合适的话，我们血库的存血也基本够用。现在的问题是，他膝盖以下粉碎性骨折，肌肉组织失血过多已坏死，如果不及时截肢，引起并发症可能会危及病人的生命。”
“截肢？”苏翰文和苏晓曼对视了一眼，俱是一脸心痛。
“签字吧！”程方毅立刻拿出笔来，递给苏翰文，“时医生在里面，如非必要，不会来让你们签字的。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苏翰文立刻清醒过来，与两条腿相比，还是儿子的性命更重要，果断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条款下写下自己的名字，微微发抖地将这份手术同意书交还给医生。
医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以往病人家属为了手术方案起争执都是常事，像今天这么痛快的反倒不多见，他看着椅子上的盒饭说道：“手术估计还得四五个小时，你们可以让护士先带你们去病房休息，有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你们。”
“谢谢医生！”程方毅扶着苏晓曼回到座位上，又找了护士问清楚病房的位置，将她和苏翰文都送去病房休息，他和袁长峰负责在手术室门口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