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七遍!”长安府尹看着刘老汉夫妇说道,“本府同林少卿在这里反反复复听你二人背那一句‘那阴狠的赵氏女赵莲……’这话总共背了七遍!” 这话一出,刘老汉夫妇立时慌了,一面慌忙拜倒,一面高叫道:“大人,我等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啊!” “本府为官数十载,听过的呈堂口供不知多少了!”长安府尹捋了捋须,看着慌了神的刘老汉夫妇说道,“一般而言,便是一件极简单的小事,本府在堂上问上七遍,回话之人回起本府来,也不会每一次连遣词造句都一模一样的。” “可你二人不然,这七遍哭诉的话语间的遣词造句连同语气停顿都一模一样。”长安府尹说道,“且那用词造句如此文邹邹的,同你二人往日里那出口的话语习惯截然不同。”说到这里,他伸手敲了一记案上的醒木。 这一声“”的敲击声,听的本就心慌的刘老汉登时一惊,还不待开口,便听长安府尹说道:“说吧!是什么人教的你二人背的这过来告官之词!” 两人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的开口辩解道:“大……大人,赵莲那淫妇确实……” 话还未说完,便被长安府尹制止了。 “本府知道此事了,”长安府尹说道,“且她肚子里那块肉就是铁证,这个一查便知!”他敲了敲醒木,一双眼微微眯起,看向下首的刘老汉夫妇,“本官现下问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教你二人背的这告官之词!” 刘老汉夫妇闻言,慌忙说道:“大……大人,小民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啊?”说着便再次哭诉了起来,“那赵莲害我闺女啊!我等一听她那怀孕之事,便赶忙过来报官了,不知大人说的什么意思……”说着,哭嚎声又起。 林斐同长安府尹看着刘老汉夫妇面上的神色由被长安府尹突然发难责问‘谁教的他们背词’时的慌张逐渐转为平静,面上泪如雨下,哭嚎声再次响起时,不由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看堂下两人神色已从惊慌中渐渐恢复,那副“唱念做打”俱佳的哭喊声也愈发自然,便知晓今日若是继续问,怕是无法从两人口中问出那背后的黄雀了,林斐与长安府尹也未再听下去了。而是敲了敲醒木打断了两人的哭嚎,又挥手让人将刘老汉夫妇带下去写状纸。待状纸写罢,又定好明早便开棺验尸夫妇二人两个女儿的尸体之后,便打发刘老汉夫妇离开了。 待刘老汉夫妇走后,长安府尹将那状纸递给林斐,说道:“开棺验尸这种事还是你大理寺的仵作厉害,便让你大理寺的人来吧!” 林斐点头应了一声,接过状纸之后,却是又道:“这两个新嫁娘的尸体或许根本用不到我大理寺的仵作,寻常仵作便成!” “本府也是这么觉得的。”长安府尹说道,“黄雀如此一番安排,这新嫁娘的尸体上要寻出他杀的证据来当是易如反掌的。”顿了顿,又忍不住叹了声‘可惜’,说道:“只可惜,没从那两人口中诈出背后的黄雀来。” “看两人嘴风这么牢,想来是极信任这黄雀的。”林斐想了想,说道,“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能叫这夫妇二人如此信任。” “查一查或许便知道了。”长安府尹说着,复又低头看了片刻手里的状纸,而后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按说这蝉是最易捕捉的。”说到这里,他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你说这黄雀想要蝉的性命,是否易如反掌?” “那得看是什么蝉。”林斐收了那状纸,说道,“这个局里的蝉是那位童大善人,其手段相当高明。” “可这黄雀手腕亦是不俗啊!”长安府尹想了想,捋须道,“能借用刘老汉夫妇这两个伥鬼闹事之举,引得螳螂上钩帮忙捕蝉,又将本府这父母官亦圈在局中,知晓本府为一地父母官,民变这种事自是不允许发生,且要提前制止的。是以即便当地父母官是个极容易被买通的父母官,童大善人又舍得花钱买通父母官。那父母官看在‘民变’二字之上,亦是不会收下这笔银钱的。” “一次吃饱同次次都能吃饱该如何取舍,傻子都懂。”长安府尹说道,“拿了贿赂的银钱,只能吃饱这一次,可若是民变引来上头苛责丢了乌纱帽,往后便再也吃不到了。所以,在黄雀的谋划里,即便坐在这位子上的是个贪官,亦是不会被收买的,而是会发了死力的盯紧童大善人,拿他出来平账。”说到这里,忍不住抚掌叹道,“好计谋!”顿了顿,又忍不住赞了句,“好手腕!” “确实手腕与计谋皆是不凡!”林斐点头说道,“想不到乡绅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先时竟是从来不曾听闻,还当真是可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