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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再购宅子

        r    薛桂与詹之荣两人被情报队的队员死狗一样绑紧拖上马车,带到梁家庄。

        梁川下了死命令,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个人活着离开梁家庄,但是送他上路之前,一定要把他们手中的财富全部挖出来,契书什么的全让他们画押,有了这些东西,到时候轻松去收账便可。

        情报队的人刑讯逼供饱受梁川歧视,痛定思痛之下本着互相学习努力钻研的态度,奋发进取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现在也能独挡一面。

        从两个老家伙我嘴里撬出来几两碎银子,这都办不到?

        惨叫声不绝于耳,在梁家庄传荡了一整天,两人一开始还嘴硬,大骂梁川过河拆桥利用完了他们就过御磨杀驴,情报队队员视梁川如同神明,梁川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岂容任他们这般践踏?

        狠狠地打!

        打到两个人不敢大放厥词为止!

        这个度不好把握,万一给打狠了,人打不行了,那钱可就没地方去搜刮了,不给他们点颜色两人又以为情报队跟他们在过家家,一点威慑都没有。

        薛桂比较倒霉,二十个指甲缝里全塞满了竹签,吓得詹之荣痾了一裤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骨脑招了。

        好家伙,两人实在是不当人子,明里暗里在药房里各种贪污,两个人三个月的时间竟然收刮了快一百万贯的利钱,大部分是跟药贩子暗地勾结,明里暗里两个价钱,从中收取差价。

        梁川的药房这几个月几乎凭着一已之力将汴京城的各大药店逼入绝境,因为梁川的药店成本能压缩比别人低三到四成,价格几乎腰斩,谁能受得了这样的竞争!

        利令智昏,也就是这样的诱惑才让薛詹二人不满足于现状,铤而走险冒险去陷害梁川与夏雪。

        一百万贯,这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两人入股药房之前的私产,要知道当初赵惟宪威胁着吴蒲两家,一家差不多也就吐出来这个数,他们还是清源老牌的大户。。

        梁川先给仇富送了三十万贯过去。

        夏雪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仇富也是有仇必报的主,两人都不是善茬,这一次实在是自己太信任薛詹二人才引发这一档子事。

        赔罪的最好东西自然就是钱了。

        梁川亲自返回夏府给夏雪道歉,又把药房属于薛桂与詹之荣二人的股份割让给夏雪,三十万贯钱则是交给仇富,十万给仇富,十万给夏竦,其他的权当成来日夏雪出阁的嫁妆!

        要知道梁川现在赚十万贯那是跟玩一样,但是其他人可没有梁川这么大的本事!十万贯顶得上小半年西夏与辽国收入的岁币,任谁收了都会心跳加速!

        梁川的速度也算高效,抢在夏雪跟仇富诉苦之前,这波操作让仇富对梁川很是满意!

        夏雪一肚子怨气无处宣泄,钱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气愤的还是两个恶贼算计他。梁川无奈只能引着夏雪来看一看行刑的场面,血腥的场面没有吓到夏雪,反倒心里一阵舒坦,看得梁川头皮发麻。

        这人倒底像谁,见血竟然不怕,真心替孙厚朴以后的日子捏一把汗!

        接下来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这件事,梁川一定要带上夏雪。

        梁川领着夏雪自梁家庄返回,没有回夏府更没有去药房闲逛,而是去了人烟较为稀少的城西,这里还有辽国的会馆,平日里相较于汴河大街,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夏雪也不懂梁川的意思,反正自己闲着也没事,权当逛街。

        两人转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处闲置的大院,院子的规模看样子差不多有三进,房子的数量极多,门口还挂着一木牌子——本屋出售!

        “怎么?你想买这栋宅子?”夏雪惊奇地问道。

        按理说梁川并不缺宅子才是,城内有最奢华的紫禁城,城外有一个庄园,哪里不比这城西偏远地带的老宅来得舒服?

        “是的,有用。”梁川微微一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屋子的管事见难得有人进来看房,一张老脸乐开了花,卖力地带着两人东转西看。

        城西不仅有一些前朝老臣的府宅,许多大人物诸如温成皇后曹氏的家宅同样在城西,还有马季良、张齐贤的宅邸。

        这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东西两座教坊,相当于集市,各大巷子诸如什么杀猪巷,老鸦巷,还有道观,洞源观玉宵观五岳观,赵恒在的时候香火鼎盛,现在就没落了。人流攒动的地方还有清风楼酒店,还有一些妓院勾栏,不过比之马行街人流客流差距不小。

        这屋子原来也是前朝的大员府邸,致仕以后告老还乡便留下家奴把这宅子卖掉,京中的许多官员都是这样操作。

        现在有了顺风镖局,这种风气更是强盛,原来许多人还担心把房子卖了这钱压根带不回去,路上就被强人给劫了。

        现在只要花上一笔小成本,就没有这种顾虑,城中的房子一下子卖掉了一大批。富不还乡,老了不还乡显摆一下,那做官图什么?

        “老丈,这宅子我看成色还不错,价格怎么样!”

        老管事在城里呆得时日可不算短,只因为这房子地处城西,比起御道街还有马行街两旁的位置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不好出手便一直搁置在手里。

        如今碰上看房的人,他可不想再耗下去,老家的老爷也吩咐了,能出手就行,亏一点钱无妨。

        “官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这是打算在京中定居,那就没错了,我这宅子祖上可是大有来头!”

        梁川问道:“令公是?”

        “我家老爷官至闲厩使,是原来校检太尉兼侍中韩令韩韩大人之后。”

        梁川一脸茫然地看着夏雪,夏雪有些兴奋地说道:“是不是那位为妾报仇的韩令坤!”

        老管事与有荣焉地道:“正是,姑娘听说过我家大人的名号?”

        夏雪侃侃道:“我听我爹以前时常讲一些前朝的旧事,就提起过贵大人的名号。”

        梁川道:“什么为妾复仇?”

        夏雪道:“这韩令坤韩大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早年是跟随郭威,周世宗即位后当上了殿前都虞候!”

        梁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随便人能当得上的位置啊,老赵就是这个位置登上九五大宝,从他以后这个位置就空了起来。

        “南唐将领陆孟俊早年曾杀死前舒州刺史杨昭恽全家,并劫走了全部财物。淮南之战期间,韩令坤入据扬州,生擒陆孟俊。此时,被南唐安置在扬州的南楚末代国君马希崇把仅剩的杨氏姑娘送给了韩令坤,韩令坤对她宠爱有加。”

        “在得知陆孟俊被俘并将械送濠州后,躲在帘间窥视的杨氏突然嚎啕大哭,韩令坤深感怪异,询问缘由。杨氏说:“陆孟俊当年入潭州,杀死我家二百口人,唯独妾身被马希崇藏匿,才得以幸免。希望您平复我家冤屈。”韩令坤向陆孟俊诘问此事,陆孟俊服罪,于是被斩杀。”

        老管事没有参与过韩令坤的英勇事迹,但是这是祖上的荣光,现在听起来,他还是一脸地自豪与骄傲,摸摸自己的胡子,享受着两人敬仰的目光,将门之荣焉能不自豪?

        梁川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夏雪道:“小时候我娘走得早,我又没人陪我玩,我身边只有我爹,那时候我爹天天跟我讲这些前朝旧事,说起韩大人我爹也是敬仰不已!”

        老管事对尊重自己老大人的夏雪父亲也是肃然起敬,拱手问道:“令尊是何人,改日有机会一定禀告我家大人前往拜访!”

        夏雪嘻嘻一笑道:“我爹叫夏竦!”

        夏竦的名号现在是如日中天,连这老管事一听都是一哆嗦:“姑娘可不敢乱讲话,夏大人可是当今官家眼前最。。”

        看两人的表情,老管这才相信两人不是说假话,一改原来轻佻的态度,又再是一拜。

        “老丈说了这么多,你这宅子多少钱卖?”

        在夏竦的女儿面前他就再不敢托大,叹道:“我们老大人一世英雄,随三朝太祖爷南征北战,留下赫赫威名,只可惜儿孙不争气,太宗爷给赏个太仆寺的闲差,眼下是一代不如一代,沦落到现下,还得卖了祖宗的基业,唉,这太祖赐下的宅子老汉我本以为能在这里终老。。”

        梁川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能出一代英雄已是不不易,还想代代都当人杰,不怕别人眼红?”

        这一段往事又要从太祖与太宗朝的恩怨说起来,太祖帐下的大将到了太宗朝往往都不得志,被打压得太厉害,太宗还肯给韩令坤的儿孙一份闲差那算是对得起韩令坤的功劳,其他人的下场如何,他们心里没数?

        “受教了,老爷说这宅子是太祖赐下的,现在他们守不住,遇上有缘人一万五千贯就给卖了吧。”

        一万五千贯,这要是以前梁川肯定会把这老汉喷个狗血浇头。他在凤山自己盖的那大宅子才花了几百贯钱,差了足足近百倍。

        难怪这房子卖不出去,这价格可真没几个人接受得了!

        做生意的富贾他们会选择好的地段,城西这偏僻的地方他们完全看不上。当官的呢一个有的俸禄也就几贯钱,比起普通的老百姓是很多,可是要买这么一栋宅子,不吃不喝得多少年?他们更不敢想!

        汴京的房价可不是开玩笑的,欧阳修听说当官几十年,现在还是租房子住。苏辙大学士干了一辈也没能在汴京买房,还是回了许州老家盖了三间瓦房,前朝的副宰相杨砺据说死的时候还是租房子,赵恒去看他,那破宅子连马车都进不去。。

        夏雪对这价格没概念,不过想到这是以前自己崇拜的英雄住过的宅邸,也觉得不会过份。

        梁川看了看道:“一万五千贯倒也不贵。”

        老管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怕是这些人杀价杀得太狠,原来老爷交待他一万贯能出手就赶紧卖了,要是亏个几千贯也没事,他是想留着杀杀价,没想到这两人都不嫌贵!

        “那官人的意思是。。”

        “宅子我要了!”